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晴雨之間,黑白之中,我只看得清你的雙眸…

 

 

 

 

陽光從窗簾與窗戶間的隙縫直直灑落,打在棉被上的光暈裡,漂浮的細微塵埃,彷彿是時光遺漏的碎片……

于晴在被陽光烤得暖烘烘的棉被裡,緩緩睜開雙眼,她望著空氣裡緩慢漂浮著的塵埃,美的恍若是天上灑下的金粉般,她的頭又暈又痛,懶洋洋的心情,感覺好像昨天已經很遙遠了。

淡藍色的窗簾背後擋住的陽光,隱隱耀動著,吸引著她走下床,但是于晴更被房間裡隱約射下的光影而吸引著,她喜歡這樣昏暗卻透著一絲陽光的空間,神秘的像一個夢。

于晴細細的欣賞著光影浮動的房間,這房間裡的每一角都充滿著「霍風」,一想到這裡,于晴就忍不住抱緊棉被,心裡小鹿亂撞一番。

昨晚她和霍風多像是兩顆互相吸引的星球,那樣緩慢的靠近著,侵擾著彼此的一點一滴,今天酒醒了,但心裡的那股騷動沒有因此散去,反而更加清晰。

于晴從棉被中坐起來,她望了一眼矮櫃上的鬧鐘,分針和時針正巧都停留在十二點,秒針卻一動也不動,其實此刻究竟是幾點一點也不重要,因為此刻的放鬆與輕鬆是多麼珍貴,且久違的。

桌角的紙條寫著『今天,是晴天。妳呢?

我已經幫妳請好假了。等我回來,好嗎? 

ps.食物在餐桌上,冰箱有牛奶和果汁/   霍風.』

 于晴走進浴室裡,看見浴巾整齊的疊成一排,旁邊擺著一件折得整齊的灰色的T恤,她打開蓮蓬頭,退去身上衣物,洗掉了一身酒氣和頹廢,重新換上那件灰色T恤,看著鏡子前煥然一新的自己,心情也輕飄飄的。

走進廚房,倒了一杯牛奶,坐在餐桌前,吃著霍風準備的麵包,下午三點半,霍風是不是快回來了呢…于晴想著想著,嘴角不自覺上揚,想著想著,又開始擔心起高子翱會不會拒絕霍風的要求,但如果高子翱答應了霍風,讓霍風不用再飛遠航,就意味著她要再次起飛了。

于晴不確定自己究竟準備好了嗎,卻鼓起勇氣要自己試一試,她真心想找回自己。

 

 

 

「兩個月後,原本開這個航線的機師會回來,所以最快也要兩個月以後,我才能讓你飛原本的航線。」高子翱態度強硬又冷漠,他沒有理由不讓霍風飛短程,他只是就事論事。

霍風點了點頭,只能接受這個結果,至少不是遙遙無期。

 

 

門喀擦一聲打開,于晴從沙發上跳起來,霍風穿著和她身上一樣的灰色T恤,牛仔外套和牛仔褲,讓霍風身上散發出一種瀟灑的帥氣。

于晴穿著霍風寬鬆的T恤,顯得慵懶愜意,霍風覺得有些許得意,兩個人穿著一樣款式的衣服,同一個顏色,同樣的圖案,曖昧的氛圍濃得無法忽視,他們相視而笑,那笑容裡的甜蜜在彼此心裡發酵。

「我去倒杯水給你。」于晴先忍不住害羞的閃躲。

霍風站在門口失笑,看著于晴在他家,還幫他倒水的模樣,好似女主人一般。

于晴將水遞給霍風,兩個人同時坐下沙發。

「結果高子翱怎麼說?」于晴坐在霍風旁邊,閃亮亮的眼睛看著霍風。

「他說兩個月後輝哥才會回來,等輝哥回來,我就能回去飛短程。」

說完,空氣安靜了幾秒,于晴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失落,又像是有那麼點鬆了口氣,複雜的心情連自己也弄不明白。

「走吧,我們去飛。」

 

 

霍風把于晴拉出門,將車停在摩天輪面前。

「你說的飛,就是摩天輪喔?霍機長」于晴調皮的吐了吐舌頭。夜晚的摩天輪很美,美的像是海市蜃樓,好像明日即不復存在。

長長的人龍最後面是于晴和霍風,當人龍漸漸散去,他們離摩天輪越來越進,霍風突然要于晴等他一下,于晴排著對眼看快輪到他們了,于晴心裡有些焦急,正當于晴想轉身去找霍風時,霍風就拿著兩隻冰淇淋笑著出現了。

「給妳。」霍風將冰淇淋遞給于晴,于晴偷偷的瞪了他一眼,又笑著吃了一口。

落映在霍風眼底,于晴的孩子氣,是霍風最喜歡她的地方。

霍風牽著于晴坐上摩天輪,摩天輪緩緩上升,于晴睜大眼睛看著底下事物緩緩變小,越來越多的光點映入眼簾,那麼美的景色,讓于晴的心完全的放鬆開來。

「你看,那個,很美吧?」于晴開心的指著窗外點點星光,輕輕拉著霍風的衣角,霍風點頭說很美,卻不知說的是于晴而非那夜色。

摩天輪就要上升到最高點,于晴轉過身來,才發覺霍風炙熱的眼光停留在她身上,于晴不自在的吃著就要融化的冰淇淋,又忍不住迎上霍風的目光,于晴細細的看著他的眉宇,英挺的鼻子和那雙有稜有角的唇。

忽然,她想起昨晚的事,心裡又是一陣悸動…

「霍風,謝謝你昨天晚上照顧我,一定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吧…」于晴看著他,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,雙頰也越來越紅。

霍風伸手輕撫她的髮絲,于晴羞澀的低下頭,霍風輕輕的將于晴的臉蛋扶起來,于晴害羞的看著霍風,霍風就快要碰到于晴的雙唇,摩天輪忽然用力的晃了一下,于晴嚇的用雙手抱緊霍風。

原本曖昧的氣息,全都飛散了,摩天輪停止運轉,有的車廂裡的孩子在哭,有的年輕人覺得刺激有趣,只有霍風跟于晴剛好在摩天輪的制高點。

『各位遊客請勿驚慌,摩天輪的線路臨時出現問題,我們已經通知維修人員到場修理了…』

于晴聽完廣播,才鬆開手,假裝鎮定的吃著冰淇淋。

「別逞強了,傻瓜。」霍風一把將于晴的手緊緊的握著,于晴冰冷的手在霍風溫暖的大手裡,如巧克力般化開了。

「以前在飛機上,遇到亂流我都不怕,看來真的是太久沒飛了!」于晴微笑著說。

「如果妳還沒準備好,就不要勉強自己好嗎?」霍風看著她,眼光裡盡是溫柔。

「有你,我就敢飛。我一定要飛。」于晴堅定的說。

 

沒有多久,摩天輪恢復正常,繼續運轉,他們緩緩從至高點降下來,于晴吃完了冰淇淋,嘴角的巧克力霍風輕輕將它抹去。

「我們交往好嗎?」霍風低聲的在于晴耳邊緩慢地,吐出一字一句。

于晴看著他,然後點點頭,微微地笑了。

霍風在于晴額頭上輕輕一吻,大大的手溫柔地握著于晴的手。

 

「衣服,我洗好再還給你?」于晴站在家門前,低頭問轎車裡的霍風。

「留著吧!」霍風嘴角微微上揚。

「那你路上小心,到家給我打電話?」一陣風吹得于晴頭髮飛揚。

「好。」霍風伸手幫于晴撥了頭髮,是那麼輕柔。

「晚安。」于晴小聲的說,轉身走向大門。

霍風看著于晴的被影,衣服被風吹得如海面波浪般,于晴拉開皮包,把鑰匙拿出來卻不小心掉在地上,霍風一把將鑰匙撿起來,于晴看著他笑了起來。

「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回家的路上嗎?怎麼還在這幫我揀鑰匙呀?」于晴失笑,路燈照著他們,好像他們是這條街上唯一為了彼此而發光的星星。

「突然就走不開了。」霍風撫著她的髮梢。

「時間不早了,你早點回去,不要讓我擔心。」于晴的眼睛眨呀眨,圓滾滾的眼睛裡好像藏了宇宙。

「嗯,我要回去了。」霍風微笑。

于晴伸出手,要霍風把鑰匙給她,霍風將鑰匙放在她手心上,同時俯下身親吻她,他們交換著彼此的氣息,溫柔又溫暖。

「我走囉。」霍風摸了摸于晴的頭,上了車駛向黑夜。

于晴看著那台車子,卻覺得迷茫,她紅著臉打開家門,攤坐在沙發上,覺得自己有一點不一樣了,因為霍風。

 

 

 

我們是如此地善變,只願彼此的心能固執且執著的愛著彼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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